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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7-23 08:35 点击次数:109
文|许锋详情页设计
我见过白桦林,小时候在大兴安岭东麓,尤其大雪封山时,白桦树白色的枝干与雪相映显得那么清丽秀雅。童年时,我家的院子以白桦树干作墙,树干之间缝隙不大,勾着小伙伴们的目光——我在地上摊开一本本小人书,在太阳底下读。他们想看就向我借,我从缝隙塞出去,叮嘱他们不要弄脏了要有借有还。这一塞,就蹭了白桦树的皮,薄薄的、纸一样的皮。我把它捏在手里对着大太阳照,透不过光,但更白了。
外包美工中国知名现当代画家吴冠中笔下的白桦林。
之后几十年再没见过白桦林。蒋大为演唱的《北国之春》熟悉的旋律和优美的歌词却总在脑海里盘旋:“亭亭白桦,悠悠碧空……”
这次新疆之行,没想到哈巴河畔有白桦林——阿勒泰地区哈巴河县城往西约3公里,有一座白桦国家森林公园。
树木往往在秋天最美详情页设计,叶子一片红艳艳或一片黄灿灿。我来的不是季节。但夏有夏境,绿树浓荫,野卉芬芳,蝉鸣蝶舞,尤其人顶着一团子暑气入了林子,空气马上凉下来,又走几步,凉而有风,再走一阵儿,溽热仿佛彻底与世隔绝了。
没见过白桦林的南方人一片惊呼。我心里笑笑,我只是久违了。但这里的白桦与我童年见过的有一些不同,好像没那样高,也没那样直,却很粗大,形状各异,必是野生野长,放纵恣肆,快乐无忧。
不同的人看白桦,意念不同。于画家而言,它素洁的身段、乌黑的斑点会形成黑白分明的对比,入画浑然天成,大约可省去构思或色彩搭配之苦。于摄影者而言,直接拍下略加处理已是质朴自然上乘之作。于写作者而言,那树身长着的一双双眼睛,周遭遍布的一双双眼睛,眼与眼又那样不同,或醉里秋波,或巧目盼兮,或花丛冷眼,或悲泪飘露,或望眼欲穿,无不摄人心魄,悠然而动遐思。
白桦树是自然之灵,树眼是白桦树之灵。盯它久了,似乎能洞悉自然的很多秘密。有如“猫头鹰”者,双目一大一小,黑中有亮,小程序美工隐匿于豁开的树洞中,以静待哗,猎物自来;有如“蝙蝠”者,两翼翻舞,似是翱翔于皑皑白雪之中;有如“雪橇犬”者,黑毛、白脸、圆嘴,兀于树身之外;有如“净坛使者”者,于云气氤氲中直立,一眼尽在左,一眼尽在右,圆嘟嘟的嘴在下方,不见“往日”嬉笑之状,却显凝目伤感之色;亦有如“树神”者,昂扬于斑驳岁月之上,举目眺望,听人声、听天籁、听地音。还有根连而身分者,正立者似男人,倚立者似女人,男人专注地看着女人,女人遥望远方,矜持恬澹又柔美温香。
听得懂树语吗?若听得懂,入了这片林子是不想早早出去的,抛掉一切杂念,美美地待上三五日,别离时你仍会不舍。
哈巴河从林间流过。它完全不似白桦林那样宁静内敛,更像脱缰的风,绕过虬曲的、倾斜的乃至倒下的树木,于河卵石间淙淙流淌。河水真清啊!映岩花涧草,见游鱼细石,视云藻动影,我忍不住掬水在手,一见自己的面目与心地。
河水绕着林隈,绕着绕着,绕出林子,至开阔处,湍急地在河道里奔流。两岸蔓草青青,杨柳随风婀娜。天是真蓝,云真白亮。
天地间,尘世间,好似只余下水声和风声。
哈巴河是额尔齐斯河众多分支之一。额尔齐斯河是与众不同的,它发源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富蕴县阿尔泰山南坡,流经中国、哈萨克斯坦、俄罗斯,是我国唯一流入北冰洋的河流。
哈巴河也便是与众不同的。它的春天,一定伴着半雨半晴;它的秋天,一定伴着疏黄如画;它的冬天,一定伴着冰重浮河。我在它的夏天里,小松鼠正藏在白桦林里看我。
一静一动,长相厮守,白桦林与哈巴河,千百年前约定,弥久不渝。
想你的风还是吹到了白桦林。
(作者系广东财贸职业学院教授)详情页设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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